解密综艺“道歉学”:周瑜打黄盖,做戏给粉看?

誓死护卫偶像形象的粉丝遇上为了增加矛盾感而在剪辑上使用春秋手法的节目组无异于火星撞地球,艺人形象受损为引子,一点就炸。

易烊千玺、张艺兴接连爆撕逼,综艺道歉是炒作还是遛粉?

“张杰工作室微博开撕《创造101》节目组了!”

“多早的事儿了,不是因为编曲署名错了吗?”

“那是张艺兴和《偶像练习生》!”

“他不是因为被乱剪和女选手的镜头吗?”

“那是《这就是街舞》的黄子韬!”

“我记得他是名字被打错了?”

“那是同节目的易烊千玺!”

“他不是暂停录制《高能少年团》了吗?”

“那是王俊凯……”

虽然是个段子,但是也足够说明这几个月综艺和常驻嘉宾的对垒有多热闹。誓死护卫偶像形象的粉丝遇上为了增加矛盾感而在剪辑上使用春秋手法的节目组无异于火星撞地球,艺人形象受损为引子,一点就炸。明星工作室与综艺制作组就这样被推到了水火不容的对立端。

《这就是街舞》、《偶像练习生》、《高能少年团》、《创造101》……几档先后开播的热门综艺因为各种事故纷纷收到了常驻嘉宾工作室发出的一纸声明。

易烊千玺、张艺兴接连爆撕逼,综艺道歉是炒作还是遛粉?

这些声明究竟发给谁看?制作组和艺人的矛盾真的不可调和吗?娱乐资本论(ID:yulezibenlun)便采访了相关事件的粉丝、明星工作室和节目组,试图还原这些博弈背后的故事。

而得到的结论也许会让不少粉丝大吃一惊:“这样的声明和道歉更多是安抚情绪的危机公关手法,而所谓的深仇大恨也有不少是脑补过度。”

艺人和节目组在微博上的你来我往,声明和道歉,更像是一场周瑜打黄盖的大戏,而看客便是一群最真情实感的粉丝。

1.粉丝:偶像是我们的底线,不容许节目组的践踏

“我们不相信小凯会在综艺中做这样的事,也证明了的确不是他做出的事。”时至今天木木回忆起三周前和《高能少年团》的争执依旧十分愤慨。

4月28日晚,《高能少年团》第二季在浙江卫视首播。节目中几位固定MC来到内蒙古满洲里感受消防员们的别样生活。这一期中王俊凯的镜头并不多,却出现了颇受争议的举动:在模拟火灾演习时,他失误将水枪忘在了地上并导致了一次“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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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引发了观众的讨论,而显微镜女孩儿们却通过火眼金睛努力还原出了事实:通过鞋子可以发现误放水枪的并不是小凯,而他在节目中的主动背锅也不过是为了避免尴尬。同时,粉丝还认为节目将王俊凯刻意弱化,通过恶意剪辑、贴标签等行为塑造了一个并不真实的艺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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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批量粉丝在第一时间涌上微博发声,《高能少年团》官微下被粉丝讨说法的声音占据,而王俊凯工作室下则是一片要求官方发声维权的评论。

几个小时后,4月29日凌晨两点,王俊凯微吧发布了一条长微博,还原了水枪事件的真相,并向节目组和浙江卫视表达诉求:“在得不到公平待遇前,将不再配合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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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很多粉丝都气到睡不着觉。我们并没有过分的要求,只是在做正常的维权。节目组这样颠倒事实的剪辑是对小凯的不尊重,而我们粉丝的底线就是王俊凯。”木木告诉娱乐资本论(ID:yulezibenlun),而在她看来,工作室的迅速发声也和粉丝的动作有关。

来自微吧的诉求微博在天亮前的转发便超过了5万条。4月29日上午九点,王俊凯工作室发布声明,罗列了节目组存在的问题,要求给出回应。当天下午,《高能少年团》正式发布了致歉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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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连串节目播出、引发争议讨论、粉丝发现问题并提出诉求,艺人工作室发声、节目组道歉的行为简直成为了一套标准流程,可以照搬到近来的每一次综艺道歉事件上。而粉丝便是引燃情绪和扩大事态的关键一环,更是这一场场闹剧中冲在阵前的关键角色。

“现在的流量明星粉丝基本都建立有系统的反黑站,他们对舆情的监控程度并不亚于专业公司。每当偶像的作品上映,他们都会在微博、豆瓣、兔区等平台进行实时监测。当出现了争议性话题后也会迅速展开反击。”某饭圈人士介绍。

而还原真相、告知围观群众就是反击中的一环。此前,黄子韬在《这就是街舞》中的话语被拼贴使用在了一位女选手身上便引发了争议,同样也是粉丝群通过服装的区别判断出了剪辑问题,在引发了广泛讨论后带动工作室发声并最终倒逼节目组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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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认为我们粉丝在小事化大。但是真相就是真相,我们不希望包含自家爱豆努力和心血的真人秀因为恶意剪辑而被群众误解,我们的解释和声明是为了让节目组知道,艺人的背后有粉丝、有团队,不容许他们随意欺负。”黄子韬的粉丝阿K说。

而这些粉丝手中最大的武器,便是“宣传能力”。在主打明星的体验式综艺或是星素结合的选拔类综艺中,流量明星的粉丝影响力都是壮大节目声量甚至直接影响收视的重要因素。

因而我们也会发现,在粉丝代表的声明和工作室的发声中,用来表达不满的最常见方式便是“暂停参与节目组各项录制及宣传工作”。笔锋严厉的声明中,这句话似乎成为了将综艺制作组和艺人割裂开的刀锋。

2.艺人团队:其实我们和节目组相处的很好

“虽然这样的话很常见,但是真正的艺人很少有撂挑子罢录的。声明更多是工作室安抚粉丝的手段和表达对舆情回应的方式。真正的退出成本太高得不偿失,更关键的在于:综艺方和艺人方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综艺圈资深观察员队长这样表达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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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街舞》播出前,易烊千玺工作室便因为宣传物料的失误发出过一份声明,声明中便使用了“未解决问题前暂时停止宣传和合作”的话术,同样,黄子韬团队在声明中也有如此表述。但是随着节目组的道歉,后期的录制和宣传并未出现问题。”娱乐资本论(ID:yulezibenlun)采访时还了解到,多数艺人团队的态度为一码归一码,对事不对人。甚至有艺人方表示和节目组相处的很愉快。

艺人并不是粉丝心中弱小可欺,全由节目组操纵拿捏的角色。当下的综艺环境中,拍摄前艺人团队均会和节目组进行充分的沟通,对整个录制环节有大体的把控。而在拍摄过程中,艺人团队也全程在场,会对现场的安排和设计提出意见,和节目组随时保持着联系。

而节目播出时引发粉丝情绪失控的剪辑问题,在有些艺人方看来也并不是所谓的“恶意”剪辑,“他们以往大多是做电视节目的,对网综可能没那么了解,无法做到对粉丝群体的精准对待,因而会抱着传统的思维希望打造出一种成长感。”

所谓的成长感又被称为成长弧线,也是一种“欲扬先抑”的表现形式:通过打造嘉宾在节目组中的成长和变化突出人设,并使整个综艺的呈现效果显得更有戏剧性和节奏感。

就拿易烊千玺在《这就是街舞》前两集被突出的迷茫、纠结为例,这也源于他在录制现场的表现,刚刚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感到不熟悉是很正常的,他不可能一上来就十分的果断、勇敢,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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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节目组便通过剪辑对这样的迷茫进行了强化。希望作为成长痕迹进行打造。而易烊千玺自身并不是冲突性强的性格,想展现暴风性的成长很难。所以在第一期播出后才会引发粉丝的争议,认为是一种对形象把握的偏差。

而随着节目的继续播出,后面的几期呈现出的易烊千玺形象便显得更真实。“节目组和艺人方需要一个磨合和沟通的过程,节目组也会根据粉丝和艺人团队的建议对剪辑进行调整。这样的沟通如果没有粉丝的声明也会在私下进行。”某综艺观察人士表示。

至于背了所有锅的剪辑师,从《这就是街舞》团队在节目中官方设置的吐槽环节来看,能作为一个梗被放置上节目,足见得艺人团队没有想象的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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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节目组:粉丝需要一个空间,去提供观点抒发情绪

艺人方与节目组如此“甜甜蜜蜜”,私下也存在着沟通,那声势浩大闹上微博的声明又意义何在呢?近期事件的引爆点都是始于粉丝的“不满”。是否剧组的道歉和艺人的声明不过是在粉丝势力影响下的一种让步?

《高能少年团》节目组总导演在采访中否定了这一观点:“这并不是妥协的问题。只是由现在的传媒生态所决定的。粉丝需要一个空间去提供他们的观点抒发情绪,我们也非常感谢粉丝能够直接给出意见,就拿这次小凯的事件来说,的确是我们节目组现场和剪辑的失误,这份责任是无法逃避的,粉丝指出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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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争执中,如同《高能少年团》这样明显的节目组不专业而导致的失误不在少数。《偶像练习生》在选手表演环节将张艺兴、李荣浩两位导师的歌曲署名写错、《这就是街舞》在宣传过程中将易烊千玺的名字打错、将韩庚的物料宣传搭配成黄子韬的,这些都是综艺方的“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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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因为剪辑的镜头分布、故事打造而引发的争议,综艺观察员队长也表达了个人意见:“出于综艺效果的呈现,剪辑势必会有一些放大,做一些戏剧化冲突,人物比例上也难免会有不平衡。有时可能粉丝只看了一期就会急于在平台发表观点,往后继续看下去会发现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由于自身的属性,粉丝在观看综艺节目时难免会和普通观众的出发点不同,他们希望看到一个不同于影视剧作的艺人形象,一个更真实也更鲜活的偶像。但是矛盾的是,他们又希望这样的真实和鲜活是完美的,不带任何负面的情绪和表达。

因而在许多综艺播出时,看到不那么“高大全”的爱豆被描摹出来,就会产生冒犯感,继而表现出咒骂剪辑的举动。

而普通观众则更多是为了追寻好玩、放松而去观看综艺,他们更乐于见到冲突和矛盾。为了在综艺网中实现突围,吸引观众注意,许多节目组才会通过改变节目的剪辑节奏、强化问题来实现这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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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街舞》总导演给罗志祥的致歉声明

然而频繁发生的冲突也说明了一个道理:这一套在当下已经玩不转了。节目组需要平衡粉丝和观众的追求,而不是按照传统的思路去打造所谓“爆点”。

“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也是由观众群所决定的。粉丝已经覆盖了越来越多的观众群体,而观众也极有可能在观看综艺的过程中转化为粉丝。”《高能少年团》总导演在采访中告诉小娱。

而为了避免更多矛盾的产生,打造更匹配的合作,或许在源头上艺人与节目组挑选合作对象时便应该良好把关。综艺组寻找更适合节目渴望展现类型的明星,而明星也需要挑选能信任的节目组。

这并不是无法做到的,这几年便不乏成功的例子,归国四子张艺兴、鹿晗、吴亦凡、黄子韬便相继通过参与热门综艺而与节目组实现了共赢。这些当红爱豆的流量优势为综艺节目的宣传带来了助力,而四人也通过综艺中合适的性格展露而完善了大众形象,圈粉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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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良性互惠,也在于节目组挑选了与综艺契合的明星。《极限挑战》中张艺兴的小绵羊成长人设、《奔跑吧兄弟》中鹿晗的“傻孢子”人设、《中国有嘻哈》里吴亦凡的高冷导师人设、《这就是街舞》中黄子韬的耿直傻白甜人设,都是基于明星自带气质而孵化出的屏幕形象,也符合综艺需求。

由此可见,明星和综艺组只有追寻气场合适的演绎,才能使剪辑的催化发挥正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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