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入主娱乐圈

​一涉“女权”问题,网络必起争端。

一涉“女权”问题,网络必起争端。

数日前,俞敏洪的“女性使国家堕落论”霸占了舆论热点,就算更挑动人神经的D&G辱华事件爆出,也不能完全盖过俞敏洪言论的负面影响。

“女权”在国内目前的互联网语境下,成为了“敏感词”。一方面,官方并没有组织机构为其正名,对网络引发的Me too运动倾向于压制;另一方面,总是有无辜女性的受害新闻爆出,这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往往瞬间引爆舆论。

主张自己权益的女性意识崛起势不可挡。社会各方在长久的“性别”与“利益”的争论中,致使“女权”话题的影响力不断扩大,诸如“经济独立”“身体自由”“反性别歧视”“拒绝性物化”等核心观点,已经成为国内公开场合讨论的共识。

20年前,成龙那句“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把女人当成“错误”,获得了群众的谅解。20年后,当90后、00后成为娱乐消费主体,不仅会自觉抵制生活作风不良的男艺人,对“忍气吞声”的女艺人也开始“怒其不争”,对敢离婚甚至行为过激的女艺人,则一片叫好。

风起云涌,环境巨变。在最放大女性“色”和“艺”的娱乐圈,不少人仍然秉持着20年前的观点——娱乐圈“没有女权”、“乐于享受男权福利”。事实真是如此吗?

“女权”入主娱乐圈

小娱随机选择了4位圈内女演员进行了走访,她们中有“初代网红”、“姜文女主”、“科班正规军”和“娱乐圈萌新”。这4位女性年龄、背景大不同,在娱乐圈各有所获,经历悬殊,如有人遭遇“30万买睡一晚”“被家人骂当鸡”,也有人遭遇“婚姻不幸”从而走上“自强自立”。

尽管有如此大的差异,但这四位女性,在涉及女性的问题上,却呈现出了极大的共同性,如对俞敏洪的言论都一样的鄙夷、经济独立、潜规则都是在新闻上看到的、都是单身、坚信“求人不如求己”。在如今的娱乐圈,似乎“女权”意识已成“主旋律”。


1. “30万一晚睡吗?傻X!”


姓名:白莫菲

年龄:30

从业:8年

关键词:初代网红

“女权”入主娱乐圈

白莫菲最火的那会是2010年,当时还是天涯、猫扑、人人的时代,初代网红们风起云涌。白莫菲因一组拍着玩的泳装照火遍全网,稚气的脸庞加上俏皮的动作,白莫菲一夜之间成为“宅男女神”,登上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

由此,白莫菲一脚踏入娱乐圈,成为当时各一线卫视综艺节目的“座上宾”。

“事隔多年,但还是想说真不是炒作,把我照片泄露出去的人,都跟他闹翻了,还在家里的阳台上哭哭啼啼地录了一段视频,要追究人的法律责任。”想起这件给人生带来转折的往事,白莫菲就像在描述一个熟悉的别人的故事,并忍不住嘲笑当初那个“哭哭啼啼”的自己。

平静的生活就此改变。随后,杂志、广告和电影宣传片的拍摄通告纷沓而至,各卫视当时最火的综艺争相邀请,白莫菲开始在大制作电影中进行客串、在网剧中担当主演,2013年还成为了黄渤单曲《不醉》的女主角。这样的热度,白莫菲维持了3、4年。

“女权”入主娱乐圈

“一开始火的就是泳装,后来经纪人就安排我拍‘性感勾人’的风格,我最后争取成‘性感暗黑’风,在很多杂志上发了。行业给你的机会就是在消费你这样的形象。”白莫菲形容当时流行的性感为“鸡范儿”——暴露又低级,而自己身在其中就成为了这种审美的代表。

“我母亲那边有不少文人,二舅是全国知名的心理学专家,一开始知道我要进娱乐圈,直接跟我妈说怎么能让我去当‘鸡’?后来时间长了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就不管了。”

白莫菲认为的性感是像莫妮卡·贝鲁奇那样的,而不是只靠暴露来凑,“但很无奈,当时我能够得上的机会,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性感”的白莫菲正当红,但她不明白这种“红”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这条路最终会通往何方。“当时就有人开价说30万睡一晚,傻X!”

2015年的时候,当够了“宅男女神”的白莫菲觉得自己快被掏空,“综艺千篇一律,就往那一站开始接梗、耍宝;网大、网剧、微电影、单元剧里面,都做那个性感的美女姐姐。”白莫菲开始厌倦被消费,并思考如何走的更远,“想彻底拿掉网红标签,做一个真正的演员。”

“总听人说电影才是真正的艺术,所以当时推了不少电视剧的邀约,宁愿去大剧组跑客串。”2015年,白莫菲在《滚蛋吧!肿瘤君》里饰演绝症女孩,与白百何对戏;在《老炮儿》中客串公司职员(最后被剪掉)。本以为在大制作中露脸后会有所不同,但事实却是仅此而已。

“女权”入主娱乐圈

《老炮儿》剧照

“那会儿去各个剧组试戏,看不上我的我都认为别人没眼光,现在回头看看以前演的东西,实在汗颜,那都是什么啊,换我也不会用当时的自己。”白莫菲认为自己之所以没能在影视圈出头,主要原因是经历太少,没那个气场,没那个范儿。

“其实我挺拼的,有一次拍摔倒戏,摔了很多次都觉得不够,膝盖也肿了,有个妈妈带着个女孩路过,她就指着我对女孩说,不努力学习以后就像这样。”白莫菲对这句话记忆深刻,并开始审视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圈子里,谁都想出头,但是你不行的话,就是不行。我从来不怕吃苦,冬天跳水、吊威亚、不睡觉都没问题,但还是经历太少了。”

2015年前后,为了增加阅历,白莫菲开始减少出境机会,将重心放至现实生活,期间陆续考取了漂移赛车赛照、高级潜水员牌照。3年左右的时间,白莫菲游历了几十个国家上百个城市,目前正准备着为期半个月的美国自驾游。“我在埃及还碰到过一场暴乱,人们打的头破血流,我就一直哭;在泰国碰到过游行;在马路上遇到警察抓人,在我跟前掏出枪。”

“我从模特开始进入娱乐圈,成为一个十八线的演员,很多人对我的观感不太好,什么博出位、混乱,但一路走过来,只是身边热闹了些,并没有其他不同。”白莫菲总结自己在娱乐圈10年的经历,直观印象就是——能力能决定地位,而自己就是因为不行,所以止步不前。

“什么靠潜规则上位,只在新闻里看到过。我现在不断去充实自己,就是希望有机遇砸到我头上的时候,能hold住。”

“女权”入主娱乐圈

“我觉得圈里男女平权的氛围一直挺好的,虽然没人天天喊着‘女权’,但事实就是那样。因为女演员是必需的,不可能让男的来演,所以也就没什么歧视。”白莫菲告诉小娱,而那些规劝她“女人就该结婚生子”、“趁着年轻傍大款”之类多来自于那些有钱、没钱的老男人。

“都是那些腐朽的中年男人在说教,他们之所以这么说,都是怀着龌龊的心思,想把年轻女孩拉下水。”

白莫菲曾经跟向她说教的人争论,争论过后的她得到的回复往往是“你就是还没碰到诱惑。”白莫菲认为说出这些话的人,从根上就坏掉了,不可救药,“他们骨子里就认为女人是低于男人的,女人是可以被物化和操控的,这种腐朽的思想把他们的骨头都腌入味了。”

“好多女孩还是被他们给带坏的,人家本来挺好的,你非得跟人家说,宝宝我给你买一个QQ,人家不感兴趣;明天说我给你买个A4,人家不感兴趣;后天说我给你买套房……这些男有点钱就显摆,慢慢地侵蚀小姑娘,最后再说女人都爱钱。风气都是谁带坏的?”

“女权”入主娱乐圈

“人以群分。”白莫菲也见到过一些爱钱的女性,可以在跟别人不熟的情况下,就大肆宣扬男朋友给自己买了什么,给他老婆又买了什么。“你是什么人,最后就吸引什么人,这些女人就是那些腐朽男人的帮凶。”

白莫菲生于1988年,是家中独女,不会刻意去和别人谈“女权”,但“男女平等”的观念从小深入内心,她认为世界原本就是这样,而自己十年的娱乐圈经历总体上也符合认知。对网络和现实中不时出现的“女性就该如何如何”的论调,白莫菲会本能地去反驳。白莫菲认为自己无法理解说出这些话的人,就像这些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独立女性”存在一样,是今生都不能消除的认知“障碍”,但好在她身边的朋友都很“正常”。

对于跟男性相处的问题,白莫菲崇尚“随性”,能在一起就谈着,不能在一起赶紧分。谈过几次恋爱,多数时间都单着,忙着到处做攻略,白莫菲感觉“自由且快乐”、“没有脱单的动力”、“结婚生子太遥远”。

对于另一半,白莫菲认为“钱”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色”才是。“我是天秤座的嘛,非常看重另一半的颜值。不管是工作中,还是私人生活中,要潜我还是包养我,长的像吴彦祖那样,我出钱都行,裤衩扒了直接扑上去!”除了“色”,排第二的就是才华,“像高晓松那样,不过只能跟他做朋友。”


2. “吃过大亏 安全感要靠自己给”

“女权”入主娱乐圈

姓名:孔维

年龄:40

从业:7+3年

关键词:姜文女主

跟半路出家的白莫菲相比,孔维一开始就站在了影视圈中心。1996年,孔维考进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是赵薇和黄晓明的班长。1998年,还在读大二的孔维就被导演吴子牛选中,出演《国歌》的女主角梅香。

2000年,孔维从北影毕业,顺利考进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成为人艺建院50年以来,第一个招收的北影学生。同年,在纪念曹禺诞辰90年的时候,孔维在人艺的千人舞台上,出演《日出》的女主角陈白露。“当时一毕业就有大单位接收你,还是挺不容易的。”孔维告诉小娱,她至今供职于人艺。

孔维虽没有大红大紫,但演绎事业一直顺风顺水。2002-2006年,她先后出演了《行棋无悔》、《铿锵玫瑰》、《天之云地之雾》、《画魂》、《深喉》等影视热播剧;2007年,孔维作为《太阳照常升起》女主角之一亮相威尼斯电影节,同年,主演的电影《命运呼叫转移》上映。

“女权”入主娱乐圈

《太阳照常升起》孔维

“一切得来太容易,也就没珍惜眼前的事业,2007年我走完威尼斯红毯,2008年结婚生子,之后就相当于半隐退了。”此后的6年时间里,孔维便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家庭之中,没怎么工作。2015年,从人艺的话剧《万尼亚舅舅》开始,孔维真正重返舞台。“在影视剧方面,很遗憾,已经没人记得你了,基本上都是客串。”

“我的从业经历应该是从北影毕业后正式开始,2015年再到现在,是7+3年。前7年一直很顺,就是很正常,有能力有机遇的人就上去了,是我自己半途而废;后3年,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对个人形象的营销变的很重要,机会更少了。”孔维回想起近20年的人生经历,影视娱乐圈对她而言,正面远远大过负面(只在新闻里看到),从未听说或遭遇任何不堪,而本以为幸福圆满的8年婚姻却让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2015年之所以复出,是因为我离婚了。”孔维对小娱大方承认“为了婚姻还放弃事业,是她吃过的最大的亏。”

提及娱乐圈对女性是否存在“歧视”或“看轻”现象,孔维认为最明显的就是同等咖位的女演员片酬一定比男演员少,“这应该是市场机制决定的,不是思想观念决定的,因为女演员太多了。”不过片酬问题跟女性婚姻中‘自废武功’遭遇的歧视比起来,孔维认为不值一提,“家庭和社会都不认可你的付出,没有任何保障。”

“当时一想到要离婚,就害怕的不行,怕养不活自己,怕没人找自己演戏,觉得要完蛋了。但我后来想想,我本来也不靠颜值吃饭的人,专业能力底子还在,索性一脚迈出去。”提起那段艰难的经历,孔维语气加重并变得高昂,她认为是“离婚”让自己变的强大,并有了重生的机会。“以前出门,自己一定要买头等舱,现在绿皮火车都可以坐,背着书包可以在学校里睡。”“还有,我以后一定会跟孩子解释得清,婚姻里我没犯任何过错。”

“女权”入主娱乐圈

“自信是从舞台上慢慢建立起来的,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来源我做的公益项目。”相比于娱乐圈的近10年经历,孔维其实在公益圈待的时间更长,至今已有17年。

1997年,南方水灾,大二学生孔维背上一包救生服去民政局捐赠,从此与“公益”结下了缘分。2001年,偶然间为一个重病男孩募集到10万块治病钱,巨大地满足感激励着孔维,此后几年孔维一直凭个人力量捐款筹钱。“坚定地想做这件事,是从2001年开始的。”

2012年,媒体报道贵州毕节5个流浪儿童冻死在垃圾桶,同为贵州人的孔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并开始思考自己做公益的方向。“回家,为留守儿童做点事。”孔维对自己说。回到贵州的孔维四处走访当地的贫困小学,其中一个校长的话让她记忆至今——“不希望孩子从小就学会伸手跟人要,张嘴哭穷的习惯。”

“做教育,给贫困地区招募老师,并不把钱真正送到孩子手里。”孔维开始有计划地展开了自己的公益项目。“项目就叫资教工程。”孔维告诉小娱,因为公立小学语文和数学老师不缺,所以她们做的是素质教育,包括音乐、体育、美术、计算机、外语五门课,以后还会考虑开一门科学课。“女童保护的课程也在上了,边远贫困的孩子真的需要有人告诉她们,对不好的东西说NO。”

“女权”入主娱乐圈

2014年,“资教工程”的运作主体传梦公益基金,正式在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旗下申请到了公益基金牌照。截止 2018 年 9 月,资教工程已在云南腾冲、贵州晴隆两个地区共设立 33 所资教小学和1所试点幼儿园,两个地区共有 139 名“资教教师”,受益学生近 13000 人。

平时对“女权”话题不太关注的孔维,不知道西方“女权”的流派,也不清楚国内网络上时常掀起的“男女大战”,但她从自己失败的婚姻里得出了一个可靠的结论——安全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并知行合一,越走越远。说自己很幸福的全职太太们,孔维只觉得她们的“幸福”没有根基,生活随时会坍塌。

对于“男女平权”,根据自身多年的经历,孔维不太认可,因为男女双方生理不同,不能用一把尺子衡量,尤其是女人要生育,为此会倾向于把闪耀的机会让给男人。“我觉得文明社会应该干的事是保护弱者,资源向弱者倾斜,给女人多些宽容,让她有更多发声的舞台。包括我们聘请来的女教师,有几个怀孕生子不能上课,作为负责人心理难免会介意,每人一年工资打底5万块,钱都是一点一点募集来的。但没办法,我能做的就是尽力保障她们的权益。”

俞敏洪的“女人导致国家堕落论”,孔维认为国家本就由男女双方组成,其中女人对家庭和孩子的影响可能更大,是有相关性,但要是把责任全推到女人身上,就“很不要脸了。”平日不会参与“女权”讨论的孔维,遇到如“家暴”一样显而易见的女性受伤事件,会情绪上头,直接开骂。

几日前,因蒋劲夫被爆“家暴”,孔维在微博上直接骂他为人渣,因此遭遇蒋劲夫粉丝的嘲讽,“十八线明显也来蹭热点。”孔维回怼:“对不起我是十九线的,人渣也配别人蹭热点,麻烦你取关。”怼完网友后,孔维也不免惆怅,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手边“资教”的工作代替,她现在实在是太忙了。

孔维告诉小娱,今年年底,传梦基金会从中国福利基金转到深圳,成为一个独立运作的公益基金会,一些明星也会正式加入。孔维透露,传梦基金在深圳设立的7个理事席位,其中有一席是黄晓明。“明年我跟刘青云主演的电影《我的宠物是大象》也要上了,一切都在变好。”


3. “歪门邪道有用吗?不用周迅用你?”

姓名:叶小秋(化名)

年龄:28

从业:6年

关键词:科班正规军


“女权”入主娱乐圈

1990年出生的叶小秋,2008年考进北影表演系本科,2012年毕业后身兼三个身份——演员+编剧+北影进修班老师。叶小秋没有孔维那样的“根正苗红”,也没有白莫菲的“火爆一时”,她只是北影众多毕业生中的一个,同时却是受访者中聊“女权”意愿最高的人。

“俞敏洪那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正愁没地方骂呢。”叶小秋接受小娱采访时,怒气还不时往上涌。“他苏北农村出身,我是江苏人,所以我知道那里重男轻女的现象有多严重。他这样的都是家里人举家供他读书,男尊女卑的观念是刻在骨子里的,再好的教育也改不了。”

叶小秋向小娱讲起听到的一些传闻,来试图证明自己的观点,“我一个同学是新东方的,据说新东方扬州分校刚建立的时候一塌糊涂,俞敏洪的各种亲戚都能去干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俞敏洪被家族抬举的不像样,觉得自己坐拥天下,整个人就很膨胀。”

叶小秋对于“女权”和“男权”的理解,充满了当下网络上的“斗争”思维——权力就是一方压倒另一方。“俞敏洪要么是看不到女性在变强、变独立;要么他看到了,他不敢承认,所以要反对、要打压。”

除却“男女”问题,对于“国家堕落”的说法,已踏入知识分子圈层的叶小秋倒十分赞同。“社会整体就是农耕文明,熟人社会那一套,朝中有人好办事。还有就是公共文明历史太差了,到处都能看到不遵守公共秩序的,烟头、垃圾盒在大街上随便扔。我报的那个健身房,还挺贵的,女更衣室都没法看,吸油纸偏不扔垃圾桶。”

“国家就是在堕落,但把责任推卸到女人头上,就很不要脸。”叶小秋坚定地认为,在社会各领域,女性都是弱势群体,包括娱乐圈,大导演、大制片、大资本,有决定权的都是男人,理应男人来承担更多责任。

“女权”入主娱乐圈

在叶小秋的三重身份中,她认为最不受歧视的就是“演员”,因为女演员是必需的,不可能让男人来演。而不那么具有性别特色的“编剧”,资方就总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女人“写不好战争剧”“写不好男人剧”。“我一姐们写男人剧可好了,但性别歧视就是这样,先入为主,觉得你不行。我合作过一个导演也是,一见面就说女人这不行那不行,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因为能“显而易见”地看到这些不公平,叶小秋十分热衷于在网络上和现实中讨论“女权”。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网络上“女权”话题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身边的师哥、师姐、师妹、师弟们都是支持“女权”的态度,“现在有女权意识的男性很多。”

在“演员”这一职业道路上,叶小秋认为在娱乐圈,演技是最重要的,凭能力可以获得相应的行业地位。“就跟普通职场一样,你活干的不好,怎么升上去?潜规则都是新闻上看到的,前一段时间,公益圈、公知圈还爆出不少呢!娱乐圈只是太被放大了。”

“女权”入主娱乐圈

“我总跟我的学生说,别想那些邪门歪道,那可能吗?真正的好角色能通过这种渠道给你吗?人家不用周迅用你?”叶小秋认为新闻里的那些负面,都是在草台班子才会发生的事,“本来就目的不纯,是有钱人为了泡姑娘。”叶小秋拒绝承认这一类人属于“影视娱乐圈”。

“我从演员做到编剧,最低也是直接接触导演,然后是制片人,从来没想过为了一个角色自己要去怎样怎样,这根本不可行。包括当编剧,也没人跟我说要加塞写一个角色什么的,都是按照程序,该怎样就怎样,每个人对自己的岗位负责。”不过叶小秋也对小娱承认,资本的重度介入,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行业“靠能力晋升的机制。”“有钱到哪都是优势,没办法。”

叶小秋总结自己的行业经历,认为演员想出头,光试戏、投组,很渺茫,而能成的大多数都是熟人推荐,合作过的人推荐。

“所以,基本盘就是自己的演技,能力不够的话,别人都不好推荐你,到时候戏也不行,嘴里头都说不清楚,人家没必要浪费自己的人情。其次,眼皮子不能浅,不能只看薪酬高低,一有机会就不要浪费,不要觉得一个小角色,就几天的戏就不去了,你不知道你下一个戏是谁给你的,也许就是这个戏上的一个副导演,也许是一个服装老师。”

叶小秋向小娱举出了她们进修班的两个案例:

“一个是女同学,之前是空姐,长相、形体、台词、表达,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就自己租服装去试戏,从选角公司到副导演到执行最后到导演,试了4、5场戏。一起竞争的有北影本科的、中戏的、上戏的、军艺的,最后导演只问她角色给她,能不能行,不问出身,最后她就被选中了,一个很重的角色,她哭的稀里哗啦,听她说完,我也跟着哭。”

“另外一个是男同学,完全凭自己跑组递资料试戏,韩国的总监制看试戏的录像定的他,并且他到韩国的时候,那个监制亲自去机场接他。认定是个好演员,自然行业里的人都会高看他一眼。”叶小秋跟小娱强调,“这才是影视娱乐圈常态。”


4. “特别想出名 不成功就算了”


姓名:李木子(化名)

年龄: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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